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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者:
han456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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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迷惑不解地摇摇头,“我不懂。这些事你能肯定吗?”
  “当然肯定啦。你认为我们起先是从哪里得到查明身份的提示?我们得到一具尸体没有名字的。行人发现一辆皱起来的雷鸟小汽车,出租牌被人顺手拿走,被抛在一个街区外的消防龙头旁边。威拉德出租处大骂出口。威拉德办事人员对他作了描述。后来获得了在沃里克旅馆的这个安身地址,最后是他的名字。就是这个弗朗西斯星期四以来一直不在房间,他们一直在找。而听起来他很像我们在设法查明的那具死尸。他一直在沃里克附近尽情挥霍,他告诉过一个敲钟者说他刚从巴拿马乘一艘私人的快艇航行到这儿,于是有人想起了星期三的电讯报上的故事。所以我们在别的事情中查出了你,而你给我们表演说基弗只是个商业海员,而且一贫如洗。好了。要么基弗对你说谎,要么是你哄骗我们。假如你想这样的话,上帝才会帮你的。”
  这整个事情是疯狂的。“为什么他妈的我要对这些说谎?”我问道。“我告诉你他是个海员,注意,难道他的证件不在旅馆里他行李中吗?”
  “是的,只有一些新的行李,新的衣服。假如他有什么证件的话,当他被杀死时一定带在身上的,早和其它的身份证一起被冲走了。我们知道他有一本宾夕法尼亚的驾驶证。现在正在加以校核。让我们回到钱的问题上。”
  “唔,可能他什么地方有存款。我承认这听起来不大像基弗——”
  “不,听着。你是星期一上午船入坞的。星期二上午你们两个因巴克斯特的事时间花费在警察局长办公室了。所以你付款给基弗以前,该是星期二下午。他是什么时候最后离船的?”
  “下午三点。可能还要迟一点。”
  “唔,这就对了。要是他去取那么多的钱,那必须通过银行。而那时银行已关闭了。但当他在沃里克旅馆寄存时,四点过一点点,他带着这么多的钱。是现金。”
  “这可难倒了我,”我说。“我不知道他能从哪里取钱。可我确实懂得他是一个水手。你们可以借助警察局长办公室和海岸警卫得以证实。他必须为航海日记的条款作证还要签宣誓书,所以他们有他证件的记录。”
  “我们正在查核那个,”威利茨唐突地插嘴说。“注意,——他能把那些钱一直放在船上而没让你知道吗?”
  “当然可能。”
  “怎么可能?这不是很大的船。而你们在那儿有两个多星期。”
  “唔,当然我没有四处觅寻他个人的用品。这可能一直放在床铺下的抽屉里。可我仍然说他没有这些钱。我对他很清楚,我认为他完全没有钱。”
  “为什么?”
  “最少两个理由。要是他不处于困境,他甚至不会去考虑在40英尺的双桅小航船一路工作回到美国的。基弗决非小船上的人。他对航行一无所知,而且毫不关心。他的出海的想法只是每小时18里,淡水淋浴以及加班时间。所以假如他有钱他就会买张飞机票——除非他愿意去另一个社交集会处花掉。当我遇见他时,他没有喝酒的钱。而他需要喝。”
  “好吧,这样他是身无分文离开了巴拿马,而带了四千美元到达这里。我明白我处于错误的忙乱中了。你上船时有多少钱?”
  “大约六百美元。”
  “那么他一定是从巴克斯特那儿敲来的。”
  我摇摇头。“当巴克斯特死时,我把他的个人家财做了财产目录记入了航海日记。他钱包里大约有一百七十美元。市执法官办公室有这个目录,还有他的其余用具,打算转移给他随时来到的亲属。”
  “可能基弗在这一点上设法逃过了你的注意。”
  “巴克斯特不可能有那种钱;这是根本不必讨论的。他大约和基弗一样用来配备纵帆船的。”
  “配备纵帆船?”
  “他缺少衣服和行李。他不谈这些事,更不做别的事,你可以看出他在运气上处于低落状态。他乘船旅行是因为他要省下飞机费。可是为什么钱这么重要?我们甚至不懂基弗是从那里得到的。这和他被屠杀而抛在水湾里有什么关系?”
  在威利茨作出回答之前,雷迈尔斯出现在门口,他打个手势,威利茨起来走了出去。我听得见他们在厅里喃喃的声音。我向窗户走过去。一只苍蝇发出无用的单调的嗡嗡声撞击着一块脏的窗玻璃,暑热在紧靠着门的屋顶砾石上方闪烁着。他们明白了他们正在谈论的事,原来这一定是真的。假如你们当时认识基弗的话,这就是相符的——大手挥霍钱财,随意乘车闹饮作乐,还有毁坏的“雷鸟”——具有意想不到命运的38岁的老少年。可是他从那儿得来的呢?这和杀他的那无知觉的暴行一样令人莫名其妙。
  这两个侦探回来了示意叫我坐下。“好吧,”威利茨说:“你是星期四晚上看见他的。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
  “在个叫做多米诺的滨水区啤酒店里。”我说,“离这个船坞不远,上去两个街区横垮轫道就是。我想时间大约是11点30分。我当时在城镇非商业区看了电影,正在回造船厂来。回船前我停下来想喝点啤酒。基弗在那儿,带着一个他萍水相逢的姑娘。”
  “除了那个姑娘外还有别人和他在一起吗?”
  “没有。”
  “说说当时的情形吧。”
  “那地方很挤,可我在酒吧里找了条凳子。我一边拿了啤酒一边向四处环顾一下,结果看见基弗和那姑娘在我后面的一个隔开的小间里。我走了过去向他打招呼。他有点醉,那姑娘也是半醉的样子,他们正在辩论。”
  “那姑娘叫什么?”
  “他没有向我介绍,我只是逗留了一会儿就回到酒吧间。”
  “把她描绘一下吧。”
  “恬不知耻的样子,瘦小的身材,白肤色金发碧眼的女人,还不上20岁。悬挂着摇晃的耳饰,修整过的眉手、涂着太厚的睫毛油。我想她说过她是一家餐馆的出纳员。酒吧间招待员似乎认识她。”
  “他们先离开的,还是你先离开的?”
  “她单独离去的。大约十分钟以后,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但突然间那姑娘起来痛骂了他就离去了。当时基弗过来了这个酒吧。他似乎摆脱了她而松一口气。我们谈了一会儿。我问他是否在雇用处登记了来找工作干。他说已登记了但装货上船工作现在是淡季。他想知道是否“托帕斯”号已有了出价人,还问我认为造船厂什么时候能把船修漆好。”
  “他有没有炫耀钱?”
  “直到那时他才亮出钱。我们坐在酒吧间时他要了一巡酒,想到他差不多没有什么钱了,我不肯让他付钱。当我们喝完了那些,他又要再来一些,而且要得太多了。我试图想让他吃点什么东西可运气不好。这地方是码头装卸工人等地居民的聚集处,在这后面才有一个小的便餐柜台。我带他回来给他要了一个汉堡牛肉饼和一杯黑咖啡。他只是喝了哪咖啡——。”
  “等一下,”威利茨插进来,“他有吃点汉堡牛肉饼吗?”
  “大概咬了两口,怎么啦?”
  他们互相看了看,没理睬我。雷迈尔斯转身出去了,而威利茨摇摇头,“等一下,乔。让我们先听完这下面的故事,你可以叫中尉帮助去检查那个一下。”
  他向我转过身,“你和基弗一起离开酒吧的吗?”
  “不,他先离去的。就在喝完咖啡之后,他踉踉跄跄地有点厉害我怕他会醉倒在什么地方,于是我想要他答应我给他叫个小车送他回住处,可是他不要。当我坚持时,他发火了。说他不需要虚饰的保姆;拿起了他的酒就在这时我去解手。他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我喝完了啤酒大约十分钟后离去。在街上没有看见他了。”
  “有人跟着他出去吗?”
  “不,唔,我没注意到。”
  “那可能是在12点之前一小时间吧?”
  我想了想:“是的,实际上,4点到子夜之间的看守人当时正在换班,就在那时我进了造船厂的大门,他还在那儿,正对另一个看守人讲话。”
  “他们看见了你,我想?”
  “当然啦,他们登记了一下。”
  “那天晚上你又出去了吗?”
  我摇摇头。“直到第二天大约六点三十分,去吃早饭。”
  威利茨转向雷迈尔斯,“好啦,乔。”雷迈尔斯出去了。
  “除了要经过看守人之外,造船厂的出入没有别的路吗?”威利茨问。
  “我想没有,”我回答说。
  雷迈尔斯回来,拿着一张纸。他递给威利茨,“那检查了,对了。”
  威利茨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点点头。他对我说:“那船上锁了吗?”
  “是的,”我说:“怎么?”
  “把钥匙交给乔,我们要察看一下。”
  我冷冷地盯着他。“这为什么?”
  “朋友,这是谋杀调查。要是你坚持的话,我们会有授权证。把你关闭起来直到我们完成对你的经历的核查。怎么办好——这取决于你。”
  我耸耸肩交出了钥匙。雷迈尔斯欣然地点点头,而威利茨态度的严厉也化解了一些。雷迈尔斯出去了。威利茨又研究了那张纸,用手指在桌上敲着。然后又把纸折起来。“你的故事似乎和它吻合。”
  “那是什么?”我问。
  “尸体剖检报告。我指的是他吃的两口汉堡牛肉饼。事后很久都很难确定死亡的时间,特别是假如尸体一直在水里的话,所以他们不得不进行的一切就是看胃里有什么东西。而要是不知道他最后吃东西的时间,这也没有用。是否“多米诺”老板援助了你,我们才能鉴定的这么满意。基弗是在凌晨2点到3点某个时候被杀的。”
  “不可能比那个时间更迟了,”我说。“他们不可能在大天亮时把他投入码头附近。五点钟以前天就亮了。”
  “不知道他当时是被抛在哪里的,”威利茨说,大约是今早七点半他们才发现他的。所以他在水中有24小时以上。”
  我点点头。“潮水涨退了四次,事实上,他这么快出现在水面,对你们来说还是很幸运的。”
  “巡逻队说的,一些拖船在7号码头要使一只船入坞,结果把他冲到水面上被看到,叫了他们过来。”
  “他们在哪儿发现那小汽车的?”
  “兵工厂附近的300号街段。那儿离滨水1英里多,而离那个啤酒店所在区差不多是同样的距离。一辆巡逻车是在星期四上午1点25分发觉它的。那时大约是他离开酒店之后的一个半小时左右。可是当时周围见不到一个人,所以他们不懂是何时发生的。有可能是在你会见他后的几分钟内。那车子跃过了路边镶边石,沿边擦过消防龙头,又退回到街道上,继续前进了又50码就在再次撞上路边镶边石之前停下了。也许是一个开醉车的事故,但我不大相信。我想他是被另一辆车迫回路边镶边石的。”
  “也许是十多岁的行凶的年轻无赖吧。”
  威利茨摇摇头,“不可能在早晨的那个时候。子夜后任何尖叫的高速汽车到了那周围都会弄得一团糟的。而且他手上也没有疤;他没有撞上任何人。听起来到象是职业打手。”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杀了他呢?”
  “你说呢,”威利茨站起来伸手抓了帽子,“咱们去办公室吧,中尉博伊德等下要见你。”
  我们顺着走廊到了未端的那个门口。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有几张写字台和一组钢的公文柜。地板是用旧了的棕色的漆布由铜的条板压制着。大部分的后墙被一个值班花名册和两个广告板占满,上面打字的通知和通告成为花彩形。右边是一对半开的窗户俯瞰着街上。在房间的尽端一个毛玻璃的门显然通到里面的办公室。一个只穿衬衫没穿外衣的男人在桌上打一份报告,他不在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他的工作。交通的噪声从街上渗入和沉闷的空气。灰尘以及雪茄烟的陈腐气味混在一起。吃力的当局多年来积压了多少过去的档案呀!威利茨向一张空着的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点下头,我坐了下来,很不耐烦地想知道将要占用多久时间。“托帕斯”号上还有很多事要做。接着我内疚地想到被单下基弗的那可怖支离破碎的脸。你在发牢骚吗?
  威利茨在这桌子后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些文件研究了一会儿。“基弗和巴克斯特原来互相认识吗?”他问道。“我指的是他们和你一起乘船之前?”
  “不认识,”我说。
  “你能肯定吗?”
  “我给他们介绍的。就我所知,他们以前从没相互见过面。”
  “你先雇用哪一个?”
  “基弗。直到开航前那天晚上我才遇见巴克斯特。可那跟基被杀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威利茨又转回去研究桌子上的文件。城市的某处响起了气笛声。是正午了。我又点了一支烟,顺从地等待着。两个侦探带着一个哭着的年轻姑娘进来。我听得见他们在房间的另一端向她发问。
  威利茨把文件推到一边,往椅子后一靠,“我还是对这个不能接受,就是你们未能带着巴克斯特的尸体上岸。你们出了巴拿马运河才四天呀。”
  我叹息了一声。这又是星期一上午的那一刻钟。让海岸哨看不起还是不够的;你不得不受到那些家伙的第二次猜测,那些人不懂得从缩帆的观点上看要右抡(帆船右舷逼风)。实际上这很简单。这一切在于你不得不是一个航海家,又是一个海员,一个心病学家,一个造船者,一相涂香油者,一个第一流的魔术家的伙伴,他能从帽子里引出一阵微风。接着我体会到了,可能在二十世纪里,我对这个时代防卫的太过分了。对它对抗太过头了。这些记忆使人怨恨因为我的体格上不能忍受这种不能自助的感觉。而我一直是无能的。
  “全部的事情是一个提供证据的问题,”我厌烦地说。“听说——”我中断了。因为邻近桌子上电话响了。威利茨伸手接了过来。
  “霍米赛德•威利茨……是的……什么也没有?……是的……好……。”对话继续了两三分钟。接着威利茨说:“好的,乔,你不妨快点进来。”
  他放下听筒,向我旋转回来。“刚才我忘了,那船坞看守人拿走了你的钥匙。让我们进去见博伊德中尉吧。”
  毛玻璃门的那一边房间较小,只容纳一张办公桌。桌后的那个只穿着衬衫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宽大的肩膀,一副强横的充满自信的神气,那双灰色的探索的眼睛既不友好也不冷漠。
  “这是罗杰斯,”威利茨说道。
  博伊德站起来伸出他的手。“我读过有关你的事,”他简短地说。
  我们坐了下来。博伊德点燃一支烟,对威利茨说:“你得出了什么结论没有?”
  “罗杰斯和汽车出租处的经理肯定地证实了他的身份。还有“沃里克”的敲钟人。所以基弗就是同一个人。可是没有人懂得他那儿得到的钱。罗杰斯发誓说基弗在离开巴拿马时不可能带着那些钱。他继续重复了我告诉他的一切。
  当他说完了;博伊德问道:“他的经历怎么查核出来?”
  “似乎是不错。我们还没有找到那姑娘,但是那天晚上那个酒店的招待员认识她,而且记得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他证实了基弗离开的时间就是罗杰斯所说的;还说基弗为了不要罗杰斯给他叫出租汽车而大骂出口,结果他叫他闭嘴或滚蛋。造船厂的看守人说他是十二点五分回来的,而没有再出去了。那一块汉堡牛肉饼和尸体解剖报告符合,因而确定他被杀的时间在凌晨二点到三点之间。”
  博伊德点点头。“你认为当时基弗是把“雷鸟”车停在酒店外边的?”
  “看来是那样的。”威利茨承认说。
  “这就能理解了,原来罗杰斯一定是想在钱的问题上拉乎来。基弗不想要他看见小汽车以致产生好奇。船上有什么吗?”
  “没有。这样我们没有理由扣留罗杰斯。”
  “等到我们在迈阿密核实了他的情况怎么样?”或等到从局里取回关于基弗的指纹报告再说。”
  “不行,”博伊德干净利落地说。
  威利茨野蛮地踩熄了香烟。“可是,他妈的,吉米,在整个过程中有些事是糟透了——”
  “得了吧,你不能凭感觉行事。”
  “看看吧!”威利茨抗议道。“三个人带着一共800美元坐一只小船离开巴拿马。一人在海洋的中间消失了,而另一个带了四千美元上了岸而四天以后就死掉了——”
  “住嘴!”我说,“要是你要指控我什么的话,让我们听听这是怎么回事吧。没有人象你说的那样消失掉了。巴克斯特死于心脏病。听着,在有医生在场的情况下,这事已解决了——。”
  “根据你的证据,一个见证人,谁刚刚被谋杀了?”
  “住嘴。”中尉咆哮了。他对着威利茨不耐烦地打手猛地一推。“以基督的名义,我们在加勒比海没有裁判权。巴克斯特的死由合乎体统的当局调查过了,要是他们满意,我也满意。而我满意时,你也应满意。现在叫人开车送罗杰斯回船。假如我们再次需要他,我们可以再把他接来。”
  我站了起来。“谢谢,”我说,“我还要在这儿至少一个星期。也可能两星期。”
  “好的。”博伊德说。他桌上的电话响了,他突然中止打发我走的手势去接电话。我们走了出去。开始跨过外间的办公室。正在我们到达走廊之前那时,身后中尉的声音使我们停了下来。“等一会儿,停下来。”
  我们转过来。博伊德把头伸出他办公室门外面。“带回罗杰斯一会儿。”我们走回去。博伊德在电话。“是的……他还在这里……在办公室里……对。”
  他把话筒放回原处。对我点点头。“你不妨到那儿再逗留一下,那是联邦调查局。”
  我看了看他,感到莫名其妙,“他们要干什么?”
  “你是说他们会告诉别人吗?他们只是说留住你等到他们来这里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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