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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本疑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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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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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清把林雨带出审讯室交给了张平,低声向他交待了几句,要张平亲自将林雨押送看守所严密看管起来,并再三叮嘱要确保林雨的安全。这时,鲁卫东走了过来对白云清说,都准备妥了。白云清挥了挥手,说声走,几个人急切地向警车走去。
    两辆警车驶出市公安局大门,拉响警笛,呼啸着向前驶去……

    这几天,周子坤始终坐立不安。洗刷了嫌疑,使他躲过了一劫,按说他应该暗自庆幸才对,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觉得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数不清的暗箭在向他袭来,常常在睡梦中惊叫着醒来。醒来后,心里空荡荡的一片茫然,清醒之后,却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项云被杀以后,他秘密地查阅了公司的财务帐,令他吃惊的是,项云竟敢挪用公司上千万的资金。从那时起,他就把林雨怀疑上了,林雨炒股的巨额资金只能是项云为他提供的。对两人的胆大妄为,周子坤恨得牙痒痒。项云已死暂且不说,林雨他是决不会放过的,而且不知盘算了多少种处罚林雨的方法。虽然林雨已被公安局抓获,肯定会因杀人罪判处重刑,但周子坤还是感到不解恨。
    仇恨之余,周子坤感到莫名其妙的担心。他只所以悄悄地查看帐本,甚至想动用私刑处罚林雨,而不是大张旗鼓地查帐,公开揭露出林雨两人挪用公司钱款的事,当然是有他的原因的。上千万元的的损失使他痛心,但比起他所担心的事来,却又显得微不足道。
    这么多年,他之所以在省城一帆风顺,当然不是人们想像的那样靠经营靠实干。作为一名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当过官,下过海,受到过重用,也跌过跟头,对中国的国情他了解得一清二楚。官商,官商,当官的离开了商人不行,商人离开了官员的庇护更是行不通。正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才敢辞掉公职办公司;也正是找到了遮荫的大树,他才敢怀揣着几十万元的现金,独身一人闯省城。几十万元在普通人眼里是个天文数字,但在省城的房地产界却象是大海中的一粒沙子,毫不起眼。但就是靠这点钱,仅仅十年,周子坤竟在省城打出了一个红红火火的天下。
    路子跑熟了,公司做大了,事办得多了,周子坤的内心却有些松懈了。自以为是铁筒似的江山,牢不可破,直到出现了林雨办事时私自录音的问题,这才又引起了他的警觉。
    多年来,周子坤养成了把公司的秘密事项详细记录到一个笔记本上的习惯,那既是一种成果的检验,也是在关键时刻他最后的“杀手锏”。前几年的那位财务主管就是因为嘴不严,被他处理了。他曾想,有了这杀一儆百的事,别人肯定不会再敢犯同样的错误了。哪想到,表面上唯唯诺诺的林雨,心却这么黑,胆却这么大,竟敢背着自己另搞一套。警觉之余,他就想到了林雨偷偷录音这件事的后果。林雨讲,他就干了那一次。这话,周子坤根本不相信。就这一次吗?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勾当?这才是他担惊受怕夜不成昧的真正原因。林雨竟要干什么呢?细想之下,周子坤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打开办公室的私人保险柜,里面的笔记本已不翼而飞……

    警车驶进了花园小区,往右一拐,就看到十六号楼前聚了许多人。见到这种情景,白云清就感到事情不好。
    车刚停稳,几名年龄大一些的老人就围了上来,对白云清等人大声的嚷嚷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前几天刚死了人,刚才,大天白日竟又有人强闯民宅……”
    白云清对鲁卫东交待几句,让他处理这件事,自已带着宁磊等人往楼上跑去。
    走廊里也有一些人在看热闹,二楼一家住户的门口站着一位老人在维持秩序,见到白云清等来到,连忙让开了路,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这里正是项云的家。
    白云清对围观的人说:“大家看到什么情况,请到楼下去,对那位鲁警官说,我们现在要勘查现场。”并对那位维护秩序的老人表示了感谢,这才走进了房间。
    房门前的地上丢着被撕毁的公安局的封条,门锁也被撬坏了。白云清戴上手套,招呼技术人员工作,自己也认真地查看起来。
    屋内一片狼藉,客厅内沙发被掀了起来,低橱的抽屉也被扔在地上,里面的物品丢得到处都是。卧室里的席梦床垫被竖在墙边,床垫的面被刀子划成布条。衣橱内的衣物被凌乱的堆放在一边,衣橱也被挪离了屋墙。厨房里、卫生间里也是如此,生活用品被弄得乱七八糟。总之,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了个遍。
    看到眼前的情况,白云清心中产生了疑问:我们才刚刚得知林雨作案后寻找的是个帐本,然后很快就赶了过来,这中间前后也就四十分钟,竟然有人抢先赶来了。难道说有人事前猜到了帐本的事,采取行动了?这太巧了,不可能啊!要么,就是内部有人泄露了消息。白云清将审讯林雨的过程仔细地回想了一遍,慢慢地踱到了窗前,看着楼下正在做调查工作的鲁卫东,难道是他?
    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赶到以后,白云清等人与他们交接了一下,就离开项云的家,又驱车驶向吉利公司总部。路上,鲁卫东向他介绍了刚才的调查情况。
    “我们到达之前大约二十分钟,有四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撬开了项云家的门,在屋里明目张胆地进行抢劫,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楼下的老大爷听到了动静上楼去看,被他们打了几下。老人大声呼救,那四个人吓得跑了出来,开一辆面包车逃走了。”
    “那几个人长得什么样?”
    “据那位老人讲,四个人都长得很凶的,脸上戴着墨镜,具体样子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觉得就象是电视里的黑社会。”
    “车号看清楚了吗?”
    “那是一辆无牌照的车,白色的。”
    白云清沉思着没有再问。
    “这件事,我觉得很奇怪。这四个人不象是一般的抢劫,会不会也是在找那个帐本?”鲁卫东对白云清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很有可能。”白云清随口答了一句。
    看到白云清情绪不好,鲁卫东也就没再说什么。

                                2

    吉利公司总部的办公楼位于省城繁华路段,二十八层的建筑富丽堂皇。走进底层的保安值班室,鲁卫东出示了证件,大家直奔十八层的财务部。
    财务部里身穿白衬衣黑马夹的员工正在忙碌地工作着,看到几位警察走了进去,都放下手中的工作惊奇地看着他们。一位经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鲁卫东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要搜查林雨的办公室。那人犹豫了一下,说有搜查证吗?鲁卫东把事先填写好的搜查证递了过去。那人仔细地看了一会,没再说什么,就把几个人领进了林雨的办公室。
    林雨的办公室宽大明亮,老板椅、大班台、真皮沙发、红木书橱,摆放有序一尘不染,就象他的主人刚刚离去过一会又会回来一样。
    技术人员很快将房间搜查了一遍,除了公司正常的财务报表、文件以及书籍和部分私人物品以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白云清注意到,林雨的书籍资料摆放的特别有序,好象已经被人整理过。他对那位经理模样的人说:“林雨被捕以后,这里的东西是谁动过了?”
    那人不慌不忙地说:“这间办公室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你能肯定?”
    “我当然能肯定。这是公司重地,未经本人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连老板都不能进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还是有人能进来了。”

    回到了市局,白云清把案件的情况向分管的副局长于德龙作了汇报。于副局长感到案情十分重大,与白云清一起找到了市局的一把手廖云忠局长。
    当白云清汇报到林雨交待的帐本问题时,廖云忠警觉起来,问道:“帐本的事你能肯定吗?”
    白云清说:“从当时的情况看,我出其不意地提到了凶手在现场找东西的问题,林雨讲终于被你们找到了。看来,不象是有假。”
    廖云忠沉默不语。白云清继续说到:“紧接着,我们再次赶到项云的住处,准备详细查找,却发现有人已经抢先一步赶到了那里。”
    “噢?”廖云忠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竟有此事?”
    “从现场了解的情况看,当时有四个人参加,将屋内可能隐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根据我的判断,这几个人来去匆匆的,很可能提前得到了消息。”
    “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人泄秘?”
    “这只是我的推测,还没有证据证明。”
    廖云忠气得一拍桌子:“真他妈的吃里扒外。找出这个人,我非开除他不可。”
    待局长冷静下来,白云清继续说道:“从现场的情况分析,那四个人在室内的时间很短,而且屋内各个角落都翻到了,说明他们没有明确的目标,要找的东西也绝对没有找到。”
    “你的意见是……”
    “我的意见是对周子坤上手段。”
    “你怀疑是周子坤指使的?”
    “对。”
    廖云忠摇了摇头:“这种做法不妥。现不要轻举妄动,要抓住真凭实据,否则的话,我们的工作就会被动了。”
    听了局长的话,白云清皱了皱眉头。
    “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继续查找帐本的下落。”
    “据你分析,帐本可能会藏在什么地方?”
    “我想,极有可能藏在项云的前夫展飞手中。”
    “理由呢?”
    “项云被害那天的中午,与展飞有过接触,将一些钱物交给了展飞。会不会帐本也交给了他呢?”
    廖云忠想了一会,说:“有这种可能。你还有什么问题?”
    “要是我的推测不错的话,在我们找到帐本之前,林雨的处境相当危险。我想对他实行特殊保护。”
    廖云忠痛快地答应了白云清的要求,临走前,他拍着白云清的肩膀说:“你先去一趟看守所,把林雨的事落实好,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3

    白云清走后不久,廖云忠的手机响了。他正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瞌睡,他一看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马上清醒了过来。
    “孙市长,你有什么指示?”廖云忠恭敬地说道。
    来电话的人是本市的政府一把手孙峰市长。
    “我听说周子坤公司那名员工被杀一案已经侦破了。”孙峰声音低沉地说。
    “是的,凶手已经抓获,现在正在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进一步调查什么?”孙峰冷冷地问道。
    “办案人员刚向我作完汇报,我正想给您汇报呢。”廖云忠讨好地说,“据嫌疑人交待,他掌握着一个笔记本,可能是周子坤记录的黑帐……”
    “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孙峰毫不客气地再一次打断了廖云忠的话。
    “我还没有仔细想过,”廖云忠警觉起来,“我觉得可能是嫌疑人故意编造的假话,目的是想立功,保住自己的小命。”
    “你啊,怎么脑子里总是缺根弦儿。”孙峰的话里明显地流露出了恨其不争的不满情绪。
    “难道说,真的有这么个东西?”情急之下,廖云忠问出了一个很天真的问题。
    “他是个商人,商人都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不象你我。每一笔帐他都会记着的。”
    “那是,那是。”廖云忠连声答应着,尽管在这之前他对帐本的事反应迟钝,但一经点拨脑子很快清醒起来。虽然他是搞业务出身,但是在官场上混得久了,多少也有一些政治嗅觉。此时,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个帐本涉及问题的敏感性和可能具有的爆炸性。他需要等待孙峰亲口向他提出明确要求,以防日后出现翻脸不认人的后果。
    “你明白,我说的当然不是他公司的业务本,也不是偷税漏税的假帐。”孙峰笑了,他猜到了廖云忠的心思。
    “我懂了。”廖云忠说。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呢?”
    “刑警支队的白云清正在追查笔记本的下落。”
    “这个人可靠吗?”
    “……”廖云忠愣在了那里。他上任以来,也一度对白云清的专业能力青睐有加,几年来给了他很多的机会和待遇,但白云清他却始终不醒悟,反而时常与廖云忠顶撞几句。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讲话?”孙峰催促道,话音中明显地感到非常不满。
    “我马上换人。”
    “换人合适吗?”
    “你的意思是……”
    “你们公安工作我也不太了解,不过那件杀人案应该可以结案了吧。”孙峰提醒道。
    “但是结案以后……”廖云忠满腹疑问。
    “哈,哈,哈,”孙峰假惺惺地笑了,“其实我本不应该说这种话的,我只是觉得我们关系不错,既是好朋友,又都在机关里吃饭,所以更应该同舟共济,互相关照。具体怎么做,你也是个老公安了,每年处理那么多案子,当然比我有经验了。”
    “我明白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廖云忠不好再问什么,“我会全力按你的指示去做的。”
    “你我都是干部,像我们这样的干部,市里还有很多,大家辛辛苦苦地干到今天真不容易啊!”孙峰突然大发感慨,让廖云忠迷惑不解。“说句老实话,你的才能也是有目共睹的,我担心的是你太重江湖情谊的性格,它早晚会耽误你的前途。”
    廖云忠已经听出了孙峰的话里有话。
    “孙市长,我知道你把我当自己人,你有话请直说。”
    “我听说,你最近和他靠得很近啊。”
    “我?其实也就去应酬了几次。”廖云忠明白孙峰指的是他与周子坤的关系。 
    “要注意影响啊。”
    “我明白了,我会好自为之的。”
    “有什么困难尽管向我说,经费不够我想办法解决。”
    “有你的支持,我会干好的。”
    “要支持你的人很多,你不要有所顾虑。不过,你一定要处理得干干净净。”
    很长一段时间,廖云忠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他越想越意识到事情似乎开始严重起来了。慢慢地,他冷静了下来,思前想后地把整个事情在脑子里过滤一遍,立即抓起了电话……

                                  4

    白云清来到市看守所后,与杨所长见了个面。杨所长叫杨家彬,四十多岁,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平时对人就有些嘻嘻哈哈,办起事来却也很认真,就是有时候喜欢喝两杯。见到白云清后,二话没有说,先把酒场定了下来。白云清知道他的脾气,也没在意,开了几句玩笑之后,把廖云忠的意思说了。
    见谈起了正事,杨所长安静了下来,他说:“林雨这人的情绪挺稳定的,他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老白,你放心,出不了什么问题。”
    话虽然这么说,杨所长还是把负责看押林雨的武警中队的领导请了过来,白云清又当面安排了一下,才放心地离去。
    离开了看守所,白云清立即驱车赶到了展飞所在的电脑公司。公司规模不大,但人来人往显得生意很红火。找到了公司的负责人一问,那人说几天前展飞已经辞职不干了。白云清问他,展飞又到哪里工作了?那人回答说,可能跳槽到别的公司了,也可能自己开公司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按照那人提供的地址,白云清找到了展飞所在的小区。远远地又看到一群人站在展飞所住的楼下,议论纷纷,旁边还停着一辆110处警车,白云清的头嗡的一下大了,他担心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
    他来到跟前,将车停在了旁边,把正在调查的民警喊到了一边。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姓白。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民警笑了笑说:“白支队,我认识你,你到我们所里来过。”
    然后,他回身指了指二楼的一家说:“半个小时前,我们接到110指挥中心的通知,小区里发生了入室抢劫案。我们赶来后,作案人已经走了。据目击者说,作案的有五个人,开一辆白色面包车,没有牌照。我们刚刚勘查完现场,正在对群众讯问。”
    “受害人叫什么名字?”白云清急于知道受害人的情况。
    “房主叫展飞,是一家电脑公司的职员,案发时没在家。所以,具体受到的损失,我们还不清楚。”
    白云清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向那位民警道了谢,转身向楼上走去。
    案发的现场与项云家简直一模一样,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白云清问现场勘查的民警,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大家摇了摇头。白云清又认真地查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刚离开小区拐上大街,白云清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一听,是廖云忠局长打来的,声音急促地要他立即回市局去。本来白云清想到展飞的母亲家去了解点情况,接了电话只得放弃了。
    来到廖云忠的办公室,于德龙副局长也在,两人好像在争论着什么,脸色都不太好看,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头。看到白云清进来,于德龙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白云清坐下。
    一路上白云清在想,廖云忠急着找自己干什么,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也不好问,想了想,就把展飞的情况向两位局长作了汇报,并再次提出了对周子坤上手段的要求。
    廖云忠尴尬地笑了笑,对白云清说:“刚才我们两个人还在争论这件事呢?”
    白云清看了一眼于副局长,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刚才,政法委的领导又在催促我们结案了。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啊!凶手抓住了,事实也都查清了,案子当然就该结了,可你看老于……”廖云忠好象有一肚子的委屈。
    “怎么能说事实查清了呢?”老于辩解说,“不是还有嫌疑人交待的问题没有落实吗?”
    “这个问题也许根本就不存在,是嫌疑犯拼命在抓救命的稻草。”
    白云清清楚于副局长说的是笔记本的事情,觉得自己有责任解释几句。
    “廖局长,我不这么认为。从项云、展飞两人的家被人洗劫的情况来看,这个笔记本肯定是存在的。”
    “就算真的有这个笔记本,那也是检察院的事,抓住了罪犯,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对廖云忠这种前后不一的态度,白云清一时难以理解,他那种执著的性格,这时又显现了出来。
    “怎么能说是检察院的事,疑犯提供了立功线索,我们就有责任进行核实,这与检察院调查经济犯罪是两回事。再说了,如果查证属实,那就是重大立功表现,嫌疑人就可能不会被判死刑。”
    “这两天你查得怎么样了,找到证据了吗?”听了白云清的话,廖云忠沉不住气了,站了起来,厉声质问白云清。
    “虽然暂时还没有找到,但是……”
    “不要但是了,”廖云忠粗暴地打断了白云清的话,“你现在惹得乱子还小吗?一开始,你怀疑凶手是周子坤,后来,你跑到吉利公司去搜查,又怀疑周子坤,还一再要求对周子坤上手段。弄得人家好端端的公司无法正常工作,告到了市长那里,你说让我怎么办?”
    白云清的气直往头上涌,正想再争辩几句,只见廖云忠把手一挥:“这事就这么定了。”
    廖云忠的这种粗暴态度,把白云清气得脸煞白。他一转身向门外走去,一出门,“啪”地一声把廖云忠办公室的门重重地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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