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迟来的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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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弥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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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张京厉声喝道。 李书航瞪了张京一眼，显然他并不想合作，张京叫他坐他就偏不坐。张京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了，等李书航坐下，张京绕过桌子走到后面拖出椅子，在邱海宁旁边也坐了下来。 “怎么，没事吧？”邱海宁见张京嘴角有淤血，就指着自己的嘴角示意说。 张京看见邱海宁指着嘴角的动作，马上意识到自己嘴角有淤血，于是用右手擦了擦说：“没事儿，小意思。” 邱海宁回头来看着正对着他们坐着的李书航说：“看来你到现在还是不肯合作呀！不过这次可由不得你了。” “反正我人已经来了，有话就快说，别在那儿废话！”李书航态度依然傲慢。 邱海宁装作没听见李书航说的，只是低头对张京说：“小张你给他做笔录。” 李书航见邱海宁并不生气，就又说：“快问吧！我没空跟你慢慢磨。” “哟！怎么你也知道时间宝贵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邱海宁说。 李书航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邱海宁也不着急，不慌不忙的说：“喝水吗？这里有纸杯。”说完拿起一个纸杯举在半空中。 “不用了，我不想喝水。” “哦。”邱海宁放下了纸杯又说，“对了，外边还有果汁，想喝就拿杯子去接啊，不要客气。” 这时李书航心里有些急了，双手抱在胸前，跷着右腿，装着不在乎的样子，说：“我说了，我不想喝东西，你到底要问什么？要问就快问吧！不要兜圈子了。” 邱海宁看了看李书航，笑着回答说：“不急，时间还早，不想喝水那就先吃点什么吧！你想吃什么，我叫小张给你去买呀。” 李书航听了一下就火了，放下跷着的右腿，站起来走到桌前，对着邱海宁大声说：“我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喝水，我只想知道你们找我来到底要问什么！” 张京见状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李书航喝道：“坐下！” 李书航并不理会张京，双眼只是瞪着邱海宁。 “小张，你先坐着。”随即，对张京做了个让他坐下的手势，等张京坐下后，邱海宁仍然一副笑脸，对着李书航说：“哦，我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你怎么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来坐坐的呢！” “你就别耍我了，要问什么就问吧。”李书航语气稍微缓了缓。 “那可是你要我问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快问吧！” “你９月１８号去菊兰路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就是路过。” “只是路过？没别的？” “只是路过，没别的。” 邱海宁看着李书航的眼睛，显然李书航在回答时，目光并不看着自己，而是向下看。邱海宁心里想：“看来你还是不肯说，你想隐瞒的到底又是个什么事儿呢？” “还有要问的吗，警官？”李书航看见邱海宁盯着自己，心里着实有些不安，感觉就像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快被他读出来了一样。 “这个嘛……”邱海宁开始给李书航打起了哈哈。 “这个什么？你不要问了一半又不说了！”李书航开始有些着急了。 “这个嘛……哎！” 李书航情急之下，在桌上重重的一拍，大声吼道：“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你给我坐下！老实点！”张京唰地一下从板凳上跳了起来。 李书航见邱海宁并没表态，于是把矛头指向了张京，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打算扣留我？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找我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坦白，和我们警方合作！”张京回答说。 “合作？这也叫合作？”李书航扯着自己的衣襟，“我只知道，合作是自愿的，这算什么？警察了不起啊！” 李书航话音刚落，“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李书航的左脸上。顿时，大家都呆住了，只见一个５、６０岁的老头，站在了李书航和张京之间。 李书航被这突然而来的一记耳光给打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边摸着左脸一边说：“爸——爸爸，你怎么来了？” 突然冲进来一个老头，二话没说就上前打了李书航一记耳光，着实也把邱海宁他们给吓了一大跳，两人本来也是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但是听李书航这么一说，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头就是李书航的父亲。 “你这个混小子，是不是要气死我和你妈才甘心啊！”李书航的父亲说。 “爸，我没事。” “没事？没事人家警察同志会带你来警察局？啊！你这个混小子，又干了什么，还不快向警察同志老实交代了！”说着又在李书航的身上打了几下，回头又对邱海宁说：“警察同志，我是这混小子的爸爸，是不是这小子又犯了什么事？” 李书航忙拉住他父亲说：“爸，我没犯事，你快回去吧。” “你拉个什么拉，我就知道你又闯祸了。刚才听见隔壁王妈说见你被一个警察同志带上车，我就知道，准是你又闯祸了，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老脸丢光了你才满意啊。” 邱海宁见李书航的父亲十分激动，便上前说：“您就是李书航的父亲，李老先生。您好，我是刑警队的邱海宁，这位是张京。”说完后，又从后面拿出了一张凳子，“来，请坐下说话！” “欸！”李书航的父亲一边答应着，一边慢慢坐下了。 “李老先生，……” “欸！”邱海宁话还没说完，只见李书航的父亲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样子显得十分紧张。 “不必起来，您先坐下。”等他坐下后，邱海宁接着说，“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今天请李书航回来，只是循例问话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 “哦，”李书航的父亲想了想，又说，“我还是不大相信，那个混小子肯定是犯事了。警察同志，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一天，那个混小子就不敢耍什么花招。” “爸，你说这些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小子今天不老实向这两位警察同志交代，看我……”说着举手正想往李书航身上打下去时，被邱海宁给拦住了。 “李老先生别生气，我相信李书航他会和我们合作的，是吗？李书航？” “哼！”李书航只是哼了一声，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怎么？是愿意和我们合作了？”张京看着李书航说。心想：“虽然这个李书航脾气挺硬的，但是在他爸爸面前也还恭敬，算是个孝子吧。” “我说了，你们就会相信吗？” “那要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如果是真的，我们当然相信；如果不是，那我们还会继续找你，直到你把实情完完全全说出来为止。”张京回答说。 “我可是进过教改所的人，你们还要相信吗？”李书航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毕竟自己的底子不好，自己说出的话，难免有时不能让人相信。 “是的，就算你底子不好，但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我们当然会相信。”邱海宁肯定回答他说。 “是吗？”李书航看着邱海宁的眼睛。 “是的。”邱海宁也看着李书航的眼睛，眼中并没有一丝犹豫。 见邱海宁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坚定，眼神中也没有犹豫，李书航这才说出了实情：“其实我和小铃在高中时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和她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后来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知道我进过教改所，就不让我和她来往了。” “没错，这混小子１５岁那年和人打架，进过教改所。”李书航的父亲插话道。 “后来呢？”邱海宁问。 “后来他们全家移了民，我本以为我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可是就有那么巧，偏偏让我和她又在几个月前相遇了。”李书航开始回忆起，那天他和卓铃相遇的情景。 “我记得那是个阴天的下午，她到我现在工作的魅力发型工作室来剪头发，她刚一进门我就认出了她来，跟她一起来的还有王新。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我来，只是顾着和王新说话，后来我主动去给她剪头发的时候她才认出了我来……” “认出你了后，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呢？”张京问。 显然，李书航突然被打断，有些恼火，“我们才聊了一会儿，王新就走了过来叫走了小铃。怎么令你失望了，我和她并没有多谈！” 不等张京说话，在李书航旁边的李书航的父亲就说道：“混小子，好好回话！”然后又对张京说，“警察同志，你别见怪，这小子不会说话。但是他没有说谎，他呀从小就不会说谎，只要一说谎，他的这两个眼睛就会往地上看。” “爸，不要说这些没必要的话好不好。”李书航觉得他的父亲刚才说了些没必要的话，而且也是令他难堪的话。 “跟警察同志有什么不好说的。”李书航的父亲到是不以为然。 “呵呵，”邱海宁微笑着说，“李老先生到是个快人快语的人。” “这……嘿嘿，让警察同志你们看笑话了。” “爸，你就少说两句吧。”然后李书航又对邱海宁说，“我可以继续了吗？” “当然。” “其实在给她剪头发的时候，小铃私下里留了一个电话给我。后来我约了她几次，觉得自己还是很喜欢她，于是就向她提出想和她和好的意思，她听后只是说现在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小铃那么说了，可是后来我又约了她几次，她也来应了约，所以我想可能她和王新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也许我还有机会……” 听到这儿，邱海宁打断问道：“这么说来，卓铃当时并没有直接和你划清关系，后来你约她，她也应约了。” “也不全是，只有一次她没有来应约。” “哪一次？” “就是她被害的那次。” 这话从李书航的嘴里说出来，果然引起了邱海宁他们的注意。 “什么！你这个混小子杀人了！”李书航的父亲，听后第一个惊讶地说。 “杀人？爸！人不是我杀的，我到了那里的时候小铃已经死了。” “卓铃被害那天你约了她？”邱海宁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算是吧。” “算是？是什么意思？”张京疑惑不解地问。 “就是说，我不是在她遇害那天约她的，我约她是在她被害的前两天。” 邱海宁听后，喃喃自语地反复念着，“两天前……两天前……”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听说，有一次你和王新在前景报社门口大打出手，这和你约卓玲是同一天发生的事吗？还有，你为什么会和王新打起来？是因为卓铃的关系吗？” “你这么一问，我到是想起一件事来。” “哦，什么事呢？” “有一次我发现王新他跟踪我，就是在小铃死的前两天……” “等等，你是说卓玲被害前两天，王新他跟踪过你？” “是的，当时我发现他跟踪我后，就上前问他为什么跟踪我，他说他只是路过，还说叫我不要再接近小铃了什么的，他说了我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到了第二天……”李书航开始回想那天的事。 “那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报社门口等小铃，希望小铃能回心转意。小铃刚刚出了报社大门，王新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也冒了出来。我本想上前跟小铃打声招呼的，刚才上前说了一句话，王新就冲上来大声说我以前进过教改所，还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脾气一上来就给了他一拳，就这样他和我打了起来，后来还是小铃上来劝架，我们才罢了手。” “那就是说你约卓铃在前，和王新打架是在后，然后接下来的一天卓铃就被人杀害了。” “是的。”李书航回答说。 “警察同志，这混小子该不是真有什么问题吧！”李书航的父亲听到是关乎人命的事，心里着实为他儿子着急，虽然他知道自己儿子不可能会去杀人，但是从邱海宁满面疑惑的样子看来，又怕这事真和自己的儿子有关。 “哦，这到不是，只是……”想着想着，邱海宁又问李书航说，“那你和王新在报社门口打完架的那天，后来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到处走走了，我也记不清了。” “那说说你为什么第二天在菊兰路看到王新后调头就跑？发现卓玲死了，为什么也不报案？”邱海宁一口气把所有想问的都说了出来。 “那是因为，我怕别人误会是我杀了小玲，所以看见王新的时候就跑掉了。不报案是因为，想到王新看到了我，也许他会说人是我杀的，我自己又是有案底的人，而且王新他也知道，万一我报了案，反倒被王新一口说成是凶手，那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报案，反倒是给了别人一个怀疑你的理由。” “这我到是没多想过。” “就因你怕人家怀疑你杀了人，你事后就一直不和我们警方合作？你要知道，你如果早一点跟我们说出这些，也许我们已经破案了，你知道后来又发生的一连串案件吗！”张京在一旁听得实在是忍不住了。 “知道，听说还死了一个人，凶手还向你们示威，而且现在小铃的上司也失踪了。”这些李书航早就听马佳绘说过了。 “你倒是挺清楚的嘛！是谁告诉你的？” “是佳绘跟我说的，现在她和我在一起。我想我和佳绘的事，你们也都早知道了吧！” “也是才知道的事儿……” 邱海宁刚说到这里，这时李易和周庭贵从外边回来了。一进门李易就盯着李书航的父亲看，边看边往里走，心里想：“这老头好面熟啊。” “你们回来啦。”邱海宁说。 “嗯。”李易仍旧盯着李书航的父亲看。 “喂，小李，你是怎么回事啊，干嘛一直盯着他们看，这样多没礼貌啊。”周庭贵提醒说。 “不是，我觉得他……”李易还没说完，李书航的父亲就忙站了起来。 “那个……，警察同志，还有什么事吗？我们可以走了吗？”李书航的父亲显然是急着想离开，话都还没说完，就拉了李书航站了起来，面向办公室门。 “哦，没什么了，你们可以走了。” 李书航父子刚要走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邱海宁又叫住了他们，说：“等等。” 李书航两父子在门口停了下来，李书航的父亲慢慢回头，问：“还……还有什么事吗？警察同志。” “小周你去送送他们。”邱海宁说。 看着三人走出去的背影，李易一拍手，说：“啊！我想起来了，那不就是我昨天在大院里看见的那个老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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