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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者:
han456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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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你俩都有个供膳的寄宿处,”罗琳说。
  “我坐落在哪里,我就需要在哪里。”我回答说。“那封信是怎么措辞的?有没有表示出她是认识他的吗?”
  “没有。只是出于礼貌,但完全不是特指某一个人的。显然他写过信给她。称赞那本书而寄了一本要她亲笔签名。她签了名寄回来。谢谢你,完了。也过时了。唯一的可能性是她也许由另外的某了名字认识她。”
  “你记不住通讯处了?”
  他显得被刺了一下一样。“对一个记者问这个问题是太混账了,在这里呢。”他在钱包里摸了一下,递给我一张条子,上面潦草地写着:“帕特丽夏•里根,加利福尼亚•圣特,巴巴拉区贝尔威地街16号。”
  我看了看手表,发现即使加上时差在加利福尼亚也差不多是凌晨1点钟。“他妈的,现在给她打电话吧。”比尔说。我出去进了起居室,拨电话给总机,把名字和地址告诉了她,拿起听筒。当她在找圣特•巴巴特接线时我在想着。假如有人在三千英里远的地方把我从熟睡中唤醒而问我是否听说过某某的情况。唔,她最坏的做法是把电话挂断。电话响了三次,然后一个姑娘困倦地说:“喂?”
  “帕特丽夏•里根小姐,”那接线员说,“迈阿密有电话。”
  “帕特,是你吗?”那姑娘问,“到底怎么——”
  “不,”接线员说,“电话要找帕特——”
  我插话了,“不要紧,总机,我愿意和那边的任何人谈话。”
  “谢谢您,请说吧。”
  “喂,我说了,”我想要查找里根小姐。”
  “哦,对不起,”那姑娘回答,“她不在这里,我是和她住在一起的人。总机说是迈阿密,所以我还认为是帕特打电话呢?”
  “你是说她在迈阿密吗?”
  “是的,她在佛罗里达,在迈阿密附近。”
  “你知道她的通讯处吗?”
  “是的,我昨天收到她的一封信,稍等一等。”
  我等着,接着她说:“喂?在这儿呢,最近的一个城镇好象是叫做马拉松的地方。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是的,”我说,“是在那个要冲的下面。”
  “她在西班牙要冲,邮件的通讯处是由RFD区,荷兰西路转交。”
  “她有电话吗?”
  “我想有吧,但我不知道电话号码。”
  “她在那里是个客人吗?”我不喜欢带着可笑的问题在给一些杂志写文章。我不晓得你对她交往怎样。但我不会建议在她工作时你去打扰她的。”
  “不会的,”我说,“只是现在她在睡觉,多谢了。”
  我挂上电话。比尔和罗琳进来了起居室。我告诉了他们,然后挂电话去给马拉松电话局。电话响了,连续不断地响着,五次,六次,七次。那是坐很大的房子,要么就是她睡得很熟。
  “喂,”她的声音实在美,但听起来是发怒的声音。哎,我想,谁不会发怒?”
  “是里根小姐吗?”我问道。
  “是的,你是哪一位?”
  “我要向您表示歉意在凌晨这个时间把你吵醒,可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有关一个男人名叫布莱恩•哈梯的事。你以前认识他吗?”
  “不认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请仔细想想吧。他过去住在迈阿密,他叫您为他的一本《风中之音》签名。那是一本非常美丽的书,顺便提起一下。我自已也有一本。”
  “谢谢您。”她说,有点高兴了。“既然你提及了这事,我确实似乎模模糊糊回忆起这个名字。说实在的,没有许多人要求我签名的,因此我也回忆起是他把书邮给我的。”
  “不错,但据你所知,你从来没有见过他吗?”
  “是的,我肯定这一点。而他的来信也没说到认识我。”
  “那封信是手写的呢还是打字的?”
  “打字的,我想,对了,我肯定是打字的。”
  “我明白了。唔,你曾经认识一个叫温德尔•巴克斯特的人吗?”
  “不认识,请你告诉我你是谁,而这是怎么回事好吗?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说,“我陷入相当麻烦的事态中,因而我想要找到能认识那个男人的某某人。我有个无法控制的预感认为他认识您。让我把他描绘一下。”
  “好吧,”她萎靡不振地说。“我们要先说哪一位呢?哈梯先生,还是那一个?”
  “他们是同一个人。”我说,“他大约50岁,细长的身子,也许身高有六英尺左右,棕色的头发正在转向灰白,相貌与众不同,而受过良好教育。你认识任何人与这些相符合的吗?”
  “不认识。”我想我刚刚觉察到了一点最细小的踌躇,但我决定要摸触到。“我想不起来,虽然这相当一般。”
  “尽力想。”我鼓励她。“听着,他是个温和的男人,缄默寡言,而有礼貌。他不戴眼镜。甚至读书时也不戴。烟抽得很厉害。睡椅牌的,每天要二——三包。脸部肤色没有特别黑,但他保持着晒得黑黑的肤色。他是个第一流的小船水手,天生的舵手。因而我想他经历过不少次的大海磨练。这些中有没有使您回想起您曾经认识的人呢?“
  “不,“她冷冷地说。”这不可能的。”
  “你肯定吗?没有这样的人?”
  “哎,这碰巧是对我父亲的极好的描写。但如果是出于某种玩笑的话,我应该说这是一种非常可怜的兴趣。”
  “什么?”
  “我父亲死去了。”我耳朵里“砰”的一声,她把电话挂上了。
  我把听筒放回又簧上,情绪低落地抽出一支烟。接着我停下来,盯着比尔。我怎么变得这么可笑了?当然他也是。这就是一连串对温德尔•巴克斯特神秘现象具体化的事情之一,每一次你最终把他搜出来时,他都被断定是死去的人。
  我抓起电话又打。响了三分钟后没有回答,我只好放弃了。
  ……
  “这是你的车票,”比尔说,“可我仍然认为你应该坐小汽车。要么让我开车送你到那儿去。”
  “要是他们把我抓住,你也就陷入麻烦了。我在公共汽车上是够安全的,这儿离迈阿密终点站很远。”
  此刻是太阳升起之后。我们在霍姆斯迪德公共汽车站附近停了下来,这儿在迈阿密以南大约三十英里处。我刮了脸换上了一条比尔的裤子和一件运动衫,戴上太阳镜。
  “不要抢太高的希望,”比尔告诫我说,他为我担心。“这是象地狱一样不足信的,她是早知道自己的父亲死掉了还是活着的。”
  “我知道,”我说,“但我不得不和她谈一谈。”
  “要是什么也得不到,那怎么办?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找您。”
  “不,”我说,“我会打电话给联邦调查局,象这样跑,一直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而如果我这样继续下去太久的话,邦纳和那些暴徒可能会赶上我的。”
  公共汽车进站了。比尔用姆指和食指做个手势。“祝您幸运,老兄。”
  “谢谢,”我说。我溜出小汽车登上公共汽车。车内坐满大约三分之二座位。好几个乘客在读“先驱”报,头板报上有对我的描述,可是没有人对我注意。上面没有照片,谢谢老天。我在车后部一个睡着的水手旁边找个座位,看着比尔把车开走了。
  过了一小时后我们到了拉哥要冲,开始沿着向海外的公路长跑。这是个炎热的六月天上午。阳光灿烂,东南风轻轻地吹拂着。我向外凝视着海水,水色千变万化,但愿我能从这场梦境里醒来返回巴哈岛屿外的奥莱恩船上。这一切进行多久了呢?这——什么?星期一啦?才四十八小时。似乎象一个月了。所有的一切确实越来越糟。开始时是因为一个死去的巴克斯特,而现在有了三个。
  而实际上,要是我确实查出了他是谁,我又会证明什么呢?那不会改变任何东西的。至于他后来怎么样了和他说的他有的那笔钱这些问题上,依然是我那站不住脚的话来对抗其余的世界。我就是绞尽脑汁也是一无所获。不管你把它他成了多少份,也只有一个活着的见证人,那就是我自己,而再也没有别人了。
  我们经过了伊斯兰姆雷德和马拉松,时间略微过了11点,就在这时我们进入西班牙要冲,开到了一个加油站和杂货店前面的停靠站。我下了车,离开空调后突然感到暑气逼人,而公共汽车继续前进。我可以看见在前面大约四分之一英里处松林里冒出了第二条路,但我不知道我该走的是哪条支路。车站的行车道上有一个穿着工作服戴着铁道部门工作帽的男人,瘦削憔悴,脸皮象皮革一样。他正在擦洗一辆小汽车上的挡风玻璃。我过去向他打招呼问路。
  “荷尔兰吗?”他指着说,“走左边的那条路。大约有一英里半。”
  “谢谢,”我说。
  前半英里的途中不见一座房屋。没铺路面的泥灰路曲折蜿蜒地穿过矮松林和扇状叶短棕榈间的空地。这倒更象是佛罗里达内地而不象要冲。我一次又一次地微微地感觉到右边的大海。接着路线转向那个方向,我在一些海摊房屋的附近穿了过去,能够看出一条半英里长的海峡,把西班牙要冲和邻近的向西方的要冲分离开来。那些房子都是装有防飓风的百叶窗,宛如房子的主人因夏季到来出门去了。我停下来点了一支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切在海外公路奔驰的汽车声音都在我背后逐渐消失了。要是她想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来工作,我想,她是找到了。
  松树开始稀少了一些而现在路向东边弯着,和沿着要冲南面的海滩平行。下面一个邮箱就是荷尔兰的了。那座房子在海滩上。要从那条路向后退一百码。有一条弯曲的行车道,房子前面是一片草坪。作为海滩的房子来说是宽敞的。由混凝土块和灰墁牢固地建成的。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白光。红瓦的屋顶,门窗上方有明亮的铝制遮篷。左边的汽车库有写着MG两个字母的加利福尼亚洲的牌照。她在家里。
  我登上那短短的混凝土人行道按了门铃。杳无声息。我再次按了按那个按纽,等着,除了后面海滩周围的水拍的声音之外还是无声无息。而向着海面的远处有一辆艇外推进机。大约两百码上方的海滩上还有一座与此类似的房子。可是看不见周围有汽车,看来是没人住的。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声响,门的两边的百叶窗后面都是由窗帘遮得紧紧的。那台艇外推进机听起来更近了。我躲到角落边看着,是朝这边开来的。一辆12——14英尺的轻便小艇快速地向这边疾进。方向盘旁是个姑娘,穿着一件略微有些色斑的黄色游泳衣。
  这后面是一个长的低的游廊,还有一个狭窄的草坪,几棵椰子树向海边斜着,海岸上是一大片闪闪的白色的和珊瑚色的沙石。游廊上和树下有几件五光十色的娱乐设施。沙滩上有一把条纹阳伞和一些睡榻零零散散。海水很浅,由于礁石离开海水,现在微风也消失了。听不见拍岸的涛声。远处海面我可以看见一艘向西行的油轮开进斯特里姆边界。一个木制的码头大约伸出50英尺来进入水中。那姑娘顺着这码头上来,我开始向她打招呼,可她使我吃了一惊。她脱下了面罩和通水管,把一台水下照相机放进了一个清洁的塑料盒里,登上了码头。
  她是个细长的高个子姑娘,晒得黑黑的,紫红色的头发。当她在栓牢船头缆索时,背部暂时对着我。当时她直起身子转过来,我看到她的眼睛是棕色的。脸部细长,长着一个漂亮的小嘴和倔强的下巴,和其它部分一样晒得黑黑的,光滑的。和巴克斯特真正地没有什么显著的类似的地方,但她可能是他的女儿绝对不会错的。
  “早安,”我说,“你是里根小姐吗?”
  她冷冷地点点头,“是的,有什么事?”
  “我是斯图亚特•罗杰斯。想和你谈一会儿。”
  “你就是今天凌晨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呀。”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凝问句。
  “是的,”我没有转弯抹角。“我想要问问有关你父亲的事。”
  “为什么?”
  “我们何不如到荫凉处坐下来,”我建议道。
  “好的,”她伸手要拿照相机,我拾起来跟着她。她大约有五英尺八高,我想。她的头发末端是湿的,好象是游泳帽不能完全包着头发吧,头发的卷须贴在后颈上了。游廊里有点凉爽。她在一张躺椅上坐下来,一只光滑的长腿在下面折起来,询问似地抬头看着我。我伸出纸烟,她谢谢我拿了一支。我给她点上火。
  我对着她坐了下来。“这不会很久的,我不是在探听你个人的事情,只是由于我没有更好的可行的办法。你说你父亲死了。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在1956年,”她回答说。
  哈梯是1956年二月份在迈阿密出现的。这不允许有多少误差的余地。“哪个月份,”我问道。
  “一月份。”她说。
  我叹了一口气。我们算结束了这个问题了。
  那棕色的眼睛开始发亮了,“除非你对这有什么好的说明,罗杰斯先生——”
  “我会说明的,我有很好的解析,不管怎样,你可以永远摆脱我,只是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出席他的葬礼吗?”
  她透不过气来了,“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说,“不曾存在过什么葬礼,对吗?”
  “是的,”她紧张地向前一倾。“你打算说什么?你认为他还活着吗?”
  “不,”我说。“对不起,他现在已死了。他在这个月5号死于心脏病,在加勒比海我的船上。”
  她的脸在晒黑的皮肤映衬下变得苍白,我担心她会晕倒。然而,她没有。她摇摇头。“不,这是不可能的。那是另外的人——”
  “1956年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在什么地方?”
  “是在亚利桑那州,”他进入沙漠打猎。后来失踪了。“
  “亚利桑那?他在那里干什么?”
  “他住在那里,”她回答说,“在凤凰城。”
  我感到奇怪,毕竟这么接近了,会不会又失败了。那不可能是巴克斯特。他是个快艇上的人,是一个海员;你甚至不可能想象他在沙漠的环境中的。接着我想起了《风中之音》。她不可能获得对航海的美如此强烈的感情,假如仅仅是观看某某人的彩色的幻灯片的话。“他不是本地人吧?”
  “对,我们来自麻省的。他是在1950年搬到凤凰城的。”
  现在我们有点进展了,“你瞧,里根小姐,”我说,“你承认在电话里我给你的描述可能是你父亲的形象。你又承认你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已死去,他仅仅是消失了。那为什么你不相信他可能是我在谈论的那个人呢?”
  “我会认为这是很明显的,”她简短地回答。“我父亲的名字是克利福德•里根。不叫哈梯——也不叫你说的那个什么名字。”
  “他可能把名字换掉了。”
  “而他为什么要换名字呢?”那棕色的眼睛又发亮了,但我感觉到她的愤怒中带有防卫的目的。
  “我不知道,”我说。
  “还有几个别的理由,”她继续说下去。“没有水他不可能在那沙漠里活过两天。等到每个人都放弃了认为他还可能活着的希望很久之后才撤消了搜索。过了两年半了。要是他找到了出路,你难道不认为他至少会让我知道的吗?要么你会不会认为死在你船上的人是得了健忘症而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我说,“他当时知道他是谁。”
  “那么我认为我们已解决了这个问题了。”她说着开始站了起来,“那不是我父亲。所以要是你能同意我——”
  “不要这么急,”我抢着说,“我已经处于一个人可能陷入的最大困境。而你不能把警察叫来使事情更恶化而使我入狱。所以请在我们完成之前不要打发我走。因为这是仅有的你愿意做的事。我想你最好告诉我他是怎么失踪的。”
  此刻我不愿意提出太多理由以求她理解我的行为。她是个非常高傲的姑娘,很有气魄。接着她显得把脾气压下去。“好吧,”她说。
  “他当时在猎鹌鹑。”她接着说。“在图森西南九十或一百英里的某些多山的地区或难以接近的沙漠地区。他单独一个人去。那是星期天上午,直到星期一没有去银行上班才算是真正地失踪了。”
  “难道你和你母亲不知道他在哪里吗?”我问道。
  “他和我母亲在1950年离婚了,”她回答说。“同一时期他移居到凤凰城。我们住在麻省。他又结婚了,可是又和第二个妻子分手了。”
  “噢,”我说,“很对不起,接下讲吧。”
  “那家银行打电话到他的公寓,认为他可能病了。当他们得不到回答时,他们就打电话给公寓的管理人。那管理人说他看见我父亲于星期六带着枪和猎装离开地,但他不能肯定我父亲是计划到猎或者打算去多久的。地方的执法官办公室接到通知,他们探出了星期五下午我父亲买了一些子弹的那家体育用品商店。他告诉过所在地的人员他要进去打猎。人们组织了一个搜索队,可是那儿是如此广袤的地区,如此崎岖不平,如此遥远以致在他们找到小汽车之前已是星期三了。汽车是靠近一条道路的旧遗迹旁离最近的农场房舍至少也有二十英里。显然他是在追猎的时候找不到回来的路而不知所措了。他们继续搜索,使用了吉普车和马,甚至使用了飞机一直到那个星期天,可是从来没有找到他。差不多一年以后一些铀矿的勘探者发现了他的猎装,那儿离他停车的地方有六七英里。你现在满意了吧?”
  “是的,”我说,“但不完全如你认为的那样。你今天上午读了报没有?”
  她摇摇头,“还在邮箱里面,我还没有去拿呢。”
  “我去拿,”我说,“我要你读点里面的内容。”
  我去拿了那份报。“我就是报上提及的罗杰斯船长,”我把报递给她说,“那个在那封信里签名为布赖恩的男人就是同一个男人,他告诉我他名字叫温德尔•巴克斯特。”
  她读了一遍,然后把报纸迭起来,挑战似地丢在一边。“真是荒唐,”她说,“已经过了两年半了。而我父亲决不会有两万三千美元的。他也没有理由会把自己叫做布赖恩。”
  “听着,我告诉她,你父亲在那个沙漠失踪一个月后,一个跟你父亲极相似的人来到了迈阿密,在比斯坎湾的一个岛上租了一间大房子,买了一只4万美元的娱乐渔船,把船改名为帕特公主——”
  她倒抽一口冷气。
  我无情地继续下去说“——他没有明显的收入来源却象一个印度的王子一样生活在那儿。直到今年的四月七日晚上,就在那时他又失踪了。他是在帕特公主号爆炸时消失掉的。船烧到了吃水线,然后下沉了在佛罗里达,海岸离劳德戴尔要塞二十英里处。又是没有人发现他。他的名字叫布赖恩•哈梯,而他就是那个寄那本书要求签名的那个人。在那之后不到两个月,五月三十一日,布赖恩哈梯在克里斯托伯上了我的双桅小桅船,使用温德尔•巴克斯特这个名字。我并不是猜测,也不是使用描写形容,因为我见过哈梯的一张照片,而那就是同一个人。因而我说哈梯是你的父亲。你有没有他的什么相片或快照吗?”
  她头昏眼花地摇摇头,“不在这里,我在圣特•巴巴拉公寓里有一些。”
  “你现在同意这是你父亲了吗?”
  “我不知道。整个事情是如此地无意义,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他在逃避某某人,”我说,“在亚利桑那,然后在迈阿密,接着在巴拿马。”
  “可是逃避谁呢?”
  “我不知道,”我说,“我正希望你也许知道。而我真正想知道的事情是这个——你父亲曾经有过心脏病吗?”
  “没有,”她说,“我从来没有听说他有心脏病。”
  “家庭里有没有心脏病史或心脏冠状动脉疾病的病史?”
  她摇摇头说,“我想是没有的。”
  我点了一支烟凝视着那沐浴在阳光下的蓝色,绿色的礁石。我算是干得漂亮。显示迄今为止我所有的成就就是建立了如下的事实:在托帕斯船上的巴克斯特是作为终结的第三次死去了。没留下尸体来证明这一点确实也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所以我不得不做的一切就是使每个人信服这次是真正的死去了。要是他在某某年会上作报告时因淋巴腺鼠疫死在讲坛上,我痛苦地想,而被送去火化,那就没人会认真地对待这件事的。他将化为灰烬,如此而已。
  “你对斯利多尔这个名字熟悉吗?”我问道。
  “不,”她回答说。我确信她是说实话的。“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你知道他可能从那儿弄来那笔钱的吗?”
  “不知道,罗杰斯先生,所有的这一切对我来说是毫无意义的。这不可能是我的父亲。”
  “可是你知道他是你父亲的,不是吗?”我说。
  她点点头,“恐怕是吧。”
  “你刚才说他是为一家银行工作的吗?”
  “是的,在德罗俄国家银行信托部工作。”
  “他的账目上没有差错吗?”
  一瞬间我想她又会火冒三丈的。但她只是无精打采地说,“没有,这一次没有。”
  “这一次呀?”
  她做了个顺从的手势。“既然他可能是把你陷入困境的那个人,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个。他从前确实从另一家银行拿过钱。我不明白这怎么会和这次有关系,但也可能有关系。如果你愿意等一下我去沐浴一下换上衣服,我会把这事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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