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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复仇者
作者:
箫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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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复仇者
  
  1
  
  “1955号。”一名狱警把一袋东西递过来,道:“请核实一下,这是你的东西。”
  1955号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左眼眶上有一道疤痕,若不是秃头倒也看不出来。他看了一下,然后道:“没错,都是我的东西,一样也不少。”
  “好了,在这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1955号拿笔的手抖了一下,签出的名字特难看,但勉强能认得出:顾琦。
  三年没动过笔了,能写出来字对他说已经不错了。
  监狱长说道:“出去以后找份工作好好干,虽然你犯了过错,但你表现不错,能够减去两年刑对你来说是对你的奖赏,我希望你能重塑自己。”
  顾琦站了起来,对几名警察鞠了一个躬道:“谢谢你们。”
  “好了,我送你出去,你妹妹在外面等着你呢!”
  两人走出了高墙,在狱门口,监狱长一指左边那个摩托车旁站着的人道:“去吧!”
  顾琦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妹妹,便奔了过去。
  两个人抱在一起。
  顾琦看了一下妹妹顾玉道:“你的日子还是那样。”
  “二哥,我并不觉得钱少就代表苦。”顾玉擦了下眼泪道,“新志对我好这已足够。”
  顾琦冷笑了一小下:“我顾琦的妹妹看上了一个农民的儿子,真是好笑。”
  顾琦道:“二哥,我不想多说什么,反正我认准的事,我会做下去,永不会变。再者,至少我没有后悔。”
  “好了我不想和你吵,只是可惜你从一个城市女孩变成农妇。”
  “二哥!你也变过!你以前是我的榜样,你的那些故事让我羡慕,可是你也坠落了!你凭什么说我?”
  顾琦脸上一寒,不再说话,顾玉怕伤了兄妹之情,也没有再说话。
  顾琦带上妹妹直奔老家。
  三年未进家门了,门上的锁早已生锈。
  顾玉盯着哥哥头上的星星白发说:“哥哥,这就是命。嫂子走了,她容忍不下你的错误。”
  “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和她离婚。”
  顾琦砸开了门,看着屋里的尘土道:“我又回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哦,哥,本来我该陪你好好逛逛,可是家里现在正忙着秋收,我……”“我能理解”
  她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放在桌上道:“我也没有多少钱,这些你拿着,若是不够我再想办法,新宇还要念书,家里都在想办法供他。”
  “新宇?”
  “他是新志的弟弟,现在念大学。”
  “好孩子,这些钱你拿着吧。”
  “这是我跟新志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哥,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别在干犯法的事,别像大哥……”
  “别说了,你走吧。”
  顾玉咬了下牙奔了出去,一会儿传来车声远去的声音。
  顾琦确定人走远了,便顶上大门,从角落里拿起铁锹,撬开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的砖,开始向下挖。
  他挖了一会儿,下面出现了一个铁箱子,他把箱子抱上来。
  铁箱上布满了锈迹,但并不妨碍它做为密码箱的用途。
  他拨动密码拨盘打开了它。
  箱子里是几个塑料袋,有三个装着钱,一个装着一套西服,而最小的那个袋子子里竟有两把手枪,一把匕首,一把军用刺刀及十几梭子子弹。
  他拿出了一沓钱,想了想又把枪和那把军用刀拿了出来,取了两梭子弹放进了兜里,又把剩下的东西埋好,把砖压上去。
  他进了屋,先把枪和子弹藏好,把那把军用刺刀拿出来看。
  这把刺刀是三菱形,上面有六道放血槽,岁月的流逝并没有磨去它的光亮。阳光下,它发出冷冷的光,映出了一张变形的脸。
  他转动了几下刀,一下子把它插进木桌,足有三寸深。
  “我要报仇!哥,你绝对不会白死的!他大叫道。”
  他想起大哥当年为了留下他的一条命,把那件按案子给顶了,大哥承担了绝大数的罪行,于是不可避免地踏上黄泉路。
  他很感谢大哥,因为若不是大哥担当了大部分罪,他也会成为枪下游魂。
  他明知道当初自己犯了法,但亲哥哥的死已使他失去了理智。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报仇!也正是仇恨,支持他好好活下去,并且积极表现,赢得了两年减刑。
  但谁知道他是怀此目的?
  顾琦的大哥叫顾琚,三年前因死罪而被注射死亡,所谓“法不容情”是指你犯法时它才无情。而事实上我们大多数人正在受法律保护,谁说法律是无情的?
  顾家这兄弟两人可谓的当年的英雄,但英雄与恶魔之间有一条钱铺成的桥,他们都走上去,所以都走上不归路,所以严格意义上说他们当年也并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经得起任何考验。
  他要报仇!
  三年的牢狱之灾并没有使他人生观念改变。在他抓起那把军用刺刀的同时,恶魔也钻入了他的心灵之中。
  三年的牢狱之灾并没有使他忘记把自己送进监狱、把哥哥送上法场的那两个人,虽然当年在那场打斗中,他们杀了一个,但还有另一个人活了下来,而活着的那个人也是最终抓住自己的人。
  他不明白,他的哥哥立下过那么多功劳,却因为一时贪念被处死,这公平吗?
  他是学过法律的,他知道这很不公平,但他自己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只知道从小到大,哥哥一直都是他的守护神,可是这个神却被那个人给毁了!
  而且,那个人是他的同事,而且是个女的。
  他一定要杀了她为哥哥报仇!
  他死也忘不了那个女流之辈——苏玮。
  
  2
  
  这一天,天色很好,淡淡的云从天空边跳舞边向北跑去,阳光给它们穿上镶金边的裙子,但对于《都市早报》的编辑们和记者们来说却没有时间去欣赏朝霞满天的美景,对他们而言工作已经开始了。
  这将是繁忙的一天。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三十来岁戴帽男子,他直奔对着正门的一个编辑走去,问道:“请问哪一位是苏记者?”
  那位编辑道:“小苏?她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
  “确切地说失踪了,为此我们还专门报案了呢。但后来她来电话说她没失踪,只是不想再当记者了,不过,她倒是一个很称职的记者。”
  “那在哪能找到她,我找她有急事。”
  “对不起,请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噢,我是她男朋友。”
  那位编辑一笑道:“我说你怎么连说谎都不会?你若是她男朋友,会不知道她的地址?再者,说句不客气的话,苏玮即便是个瞎子,也绝对不会看上阁下,你们的气质相差太远。”
  来人尴尬地说:“是吗?”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心想:有你好看的,这张烂嘴。
  那位编辑道:“不过,你可以从我们这登个广告找她,看在她曾是我们中的一员的份上,我们给你打八折。”
  那人向外走去,笑道:“您真会做生意。”
  他走到大街上,四下看了几眼,钻入一家茶馆。
  他知道这次自己扑空了,不过,苏玮的名字他在狱中见过,最后的日期……据今一个月。难道这会是巧合?会不会是她知道了消息而故意躲着我?
  一定是这样!
  好!既然你躲起来,我就有办法逼你出来。
  
  刘贵桥退休后便经常和几个牌友在一块打牌,这不他与老朋友打了一下午,到回家时已经天黑了。
  他没有喝酒,这只是他养成的众多好习惯之一。
  两旁都有破旧的楼,居民们大都已搬迁了,老刘之所以没搬,是因为那种割舍不掉的感情。
  忽然,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他感觉有人在跟踪他。
  “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谁会打劫我呢?”他虽然这样想,但脚下还是加快了。这个年头人们尊老爱幼,所以绑架老人成了和绑架孩子同样奏效的一种手段,为了不让罪行得以施行,他必须快跑。
  但那个如影随形,先是跟着他,后来赶了上来。
  凭体力老刘自知跑不过他,所以干脆停下来转过身。
  那人也停下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刘贵桥道:“小兄弟,我们无怨无仇,你想干什么?”
  “我们是没仇,但因为你犯过一个错误,所以我要杀了你。”
  “我不明白。”
  “我问那,两年前,也就是你退休前,你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想知道。”
  “我无可奉告。”
  “让我来告诉你吧,那时你担任特警队顾问,是吗?”
  “我在听你说。”
  “你有一个很好的队伍,队伍里有个叫苏玮你记得吗?”
  “我知道。”
  “那个苏玮就是我要寻找的人,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我不知道。”
  “可是,我可以利用你知道。”
  “我不明白。”
  “用你的死把她逼出来。”
  “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以为杀了我她就会出来吗?”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你该听说过这句话吧?我若不了解她。我何必大老远跑到你这里来杀你?”
  “因为你有病。”
  “不错,刘贵桥,可能你并不认识我,但你一定清楚三年前的那个案子!”
  刘贵桥忽然一动,因为他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是谁,所以他先下手为强。
  只可惜他忘了一点。
  年龄。
  他的招式还是以前的招式,他的准法还如以前一样准,只可怕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都远不如当年。
  所以他注定会败。
  对方的手搭上了他的脚。一拔,他这招便落空了。
  刘贵桥临死之前看见了一道寒光刺入自己的胸膛。
  
  张军站在警车旁看着法医助理做现场尸检,这是他担任北京西城区刑警大队长后碰到的第一个大案。
  乳白色的光看起来让人觉得温暖,但它没有使刘贵桥的尸体变温暖。
  他刚才和同事们勘查了现场,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但他也因此知道了凶手有高超的技能和反侦察手法。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凶手很可能受过专门的训练,说不定是军人或警察。
  虽然没发现线索,但对于他来说凶手把现场处理的这么好反倒是最好的线索。
  他对法医学不太懂,只是看着两名法医把那尸体来回翻动。
  那名法医停下手头的工作对张军道:“目前能得出的结论只能是他死于胸口处的致命伤,不如给我半天时间,我用仪器复查一下。”
  张军点点头,让人把尸体运走。
  在高科技仪器帮助下,法医向张军做了尸检报告,但张军没有看,进了尸检房让法医给他讲解。
  “刘老手和脚上有撞痕,可见他曾与人打斗过。”
  “刘老的擒拿功夫是一流的,为什么被对方所伤?”
  “这,我想一是他毕竟年纪大了,功夫自然会退步,二是凶手比他功夫好。”
  “我宁愿相信前者。对于致命的伤口,你怎么看?”
  “左胸这个致命伤口很明显是刺痕,直透心脏,伤口宽1.2厘米、长1.2厘米,深9.2厘米,伤痕呈星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凶器造成的,但从法医学方面来讲,我能得出仇杀的结论。”
  “这怎么讲?”
  “死者没有遗失任何东西,而且你看——,”他打开了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伤口的全息投影图。“你看,细胞组织分成两个层次,在5厘米处向扩散的痕迹,这说明了凶手第一次这刺入了5厘米。”
  “那和仇杀有何关系?”
  “我们从死者背部发现了墙土,说明凶手第一刀后用刀把刘老顶到了墙上。又刺入了4.2厘米,若是一般的凶手,凶手会连续刺,而不会像这样只刺一下。联系到刘老曾经担任过的职务,可见凶手很可能是他办过案子的涉案人。刘老他既然干这一行难免会有危险。”
  “还有发现吗?”
  “还有……”法医尴尬地说,我从死者口腔里发现了一张腊制纸上面有字。
  “上面写的什么?这可是重大发现。”
  法医换了一张照片。
  “不为钱财不为名,杀人只是为我兄。天涯海角苏莫藏,现身出来争雌雄!”张军念完道,“好大的口气!”
  “我也是从这得出的仇杀结论,我只是想,凶手要逼出某人来。好像那人与他哥哥有关。”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这东西要不要让记者们知道?”
  “当然不能,记者在任何一个案子中,只能是事后的知情者。虽然公布出来对我们好处很大,那个‘苏’说不定能帮我们,给我们一些提示,再者凶手的目的若被我们盖住,他只能再杀人。”
  “老张,作为朋友,你能不能把真实想法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让这事见报?”
  “无所谓,你以为记者都是吃素的?他们无孔不入。愿望并不代表事情的发展,我不希望见报,事实就会如我愿吗?”
  “好了,老张,倒是你,如果能破了这个案子,我想你就知道什么叫春风得意了。”
  “我知道,我身上的担子不轻,”他叹了一口气道,“市局和市长都打来了电话,我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争取半个月内破获此案。”
  “那我祝你成功。”
  
  3
  
  顾琦知道在北京决不可能找到苏玮,他明白她一定会去保护她家人……
  不对,她的家人都在国外。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去保护她心爱的人。
  他知道她男朋友就是大名鼎鼎的林飞。
  他只有再返回。
  他之所以先杀刘贵桥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逼她出来保护林飞,若是先杀林飞,反倒实现了他的目的,因为林飞知名度太大,那样只能使小事变得不可收拾,再者林飞也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可是,他发现林飞失踪了,不但是林飞,包括温冰、林飞的家人、温冰的家人全都失踪了,林飞的律师事务所只存在于网上。
  林飞只有母亲,温冰只有父亲,母亲病故,因此林飞若把温冰等三个人藏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但令人惊奇的是,用他们邻居的话说是,“他们从地球上蒸发了”没留下一点线索。
  那种干净漂亮的手法,好像只有经验的律师才干得出来,而这手段他也使用过。不过他的反侦破手法让人感到是故意做的,而林飞的手法是那样自然,若换做旁人恐怕真的相信这一点也不异常,若不是他怀着主观态度去看这件事,他一定会被蒙骗过去。
  莫非林飞知道了自己的危险,故意躲起来?
  可是他如何得知?
  除非是苏玮来了。
  想到这他又兴奋起来,因为他要找的人终于出现了。
  可是,他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一切只能止步不前。
  除非有奇迹发生。
  但他不会等待不知那辈子才会发生的奇迹,他要主动出击。
  从战略上来说他的方法没有错,但问题是该向哪出击?
  
  温冰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令心害怕的事情,但是今天她才知道什么叫恐怖。
  她本来在她那睡了十几年的床上,但醒来却发现换了地方。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雪白的墙壁能让人想起雪,软软的席梦思,如棉絮般的天鹅被,干净的地面,整齐划一的家具布局。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户大人家。
  但温冰并非这户人家的大小姐,所以她紧张起来,她看了身上的睡衣不像被人换过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她起床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居然挂着她的衣服,她大吃一惊,扭头看梳妆台,上面挂的化妆品居然也是自己的。
  怎么回事?
  她换好衣服,草草地洗了把脸便冲出了门。
  穿越长廊,在客厅她看见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另一个是林飞的母亲。
  两个人正聊着,好像也是在谈这件事。
  温冰的心再度紧张起来,难道我们被劫持了?
  她跑过去道:“爸爸、伯母,这倒底怎么回事?”
  两位老人一见她,更是吃了一惊,一人捉住她的一只手同时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温冰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我们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到。”温冰的父亲道,”我醒后一见不是原来的地方便出来了,结果看见你林伯母,她同我一样。”
  温冰走到门前用力一拉,显然门是锁着的。
  她听见一个脚步声,便向二人示意别出声。
  门把转动,一个人走了近来。
  温冰迅速出来,右手向那人手腕抓去,同时踢出了左脚。
  但那人只是惊叫了一声,身形两闪躲开她的攻击,同时道:“别打,我是给你们送早饭的。”那人是个女的。
  温冰不管不顾,又攻了上去。
  来人左手拿着油条,右手拖着豆浆壶居然一点也没洒。只是温冰这一抢攻,她没办法了,把盛着油条的塑料袋塞进了温冰的手里。温冰略一迟疑,她已把咖啡壶放在了桌上,两手一进一退,温冰连躲两下,手中的油条却又回到了那人手里。
  她开口道:“两位老人家,温小姐,让你们受惊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过一会儿队长来了你们便清楚怎么回事了。”
  她自顾坐下招呼二老吃早点。
  两位老人看温冰。
  温冰道:“吃!对方若是好意,咱不吃便不给人家面子;若对方心存歹意,吃够喝饱好有力气揍他们!”
  四个人吃完了,来人把东西收拾完问道:“你说我们先打一场呢?还是等我们队长来了再说?”
  林飞的母亲说话了:“闺女,俺是个老太婆,没见过什么世面,俺看得出你是个好人。俺只想知道为啥俺三跑这来了,我那孩子,可没这么大能耐把三人搬到这里。”
  女孩眨了一下好看的眼睛道:“我不知道,不过好像跟您儿子有关。”
  “小飞怎么了?”
  “他呀——”
  这时门打开了,四个人向门口望去。
  一身绿色武装,一双警用越野鞋,一顶警帽。
  一个回身透着青春气息,有女性魅力的人。
  温冰认得她,林飞的母亲也认识她,温冰之父也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林飞母亲见她时,她是个漂亮的女孩,是林飞领着她去的。而温冰以前和她几乎朝夕相处,她们不是认不得,不是实在不敢相信她就是当初的她。
  她就是失踪了一个多星期的《都市晚报》的记者苏玮。
  温冰绝对没想到会在这,会在这种情形下碰到她。
  一个记者。
  一个警察。
  两个身份的人。
  刚才那名`女孩开口了:“这就是我们的队长,有问题你们问她吧。”她退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冰迫不及待地问。
  “对不起,”苏玮眼帘垂下又抬起道,“伯父、林伯母、温冰,如果因为我给你们造成生活和心理上的负担,我真心地道一声歉。”
  温冰道:“既然知道是你,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我不明白……”
  “首先我应该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中国特警队队员,我的职责是保护中央领导以及破获重大案件,我们那个队伍因其工作的特殊性和高危险性,所以要求每一个队员必须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和高强的功夫。”
  “但你怎么又当上了记者?”
  “三年前,因为……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我在心理测试日没有通过,所以上面便安排我去休养,我提出给我换个工作让我调整心态增强心理素质,于是我变成了记者,不是我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我不愿回忆往事。”
  “那这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温冰又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们接到报案,西城区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是我们特警队原顾问,凶手很明显是对着我来的,而杀刘老的目的就是想把我逼出来。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上面下文让我领导女子特警队,一个半星期前下的批文。”
  “可以告诉我们……”
  “对不起,我不想再谈那事,凶手留下的纸条分明是在传达他的目的。我想到即便我出来,他也会住手的,因为他的目的便是让我痛苦。”
  “凶手到底是谁?”
  “我不清楚,所以我只能先把你们保护起来,因为凶手定是要杀我的亲人,并且我认为他一定会冲你们来。”
  “这么说林飞也危险了?”
  “不错,我一直在争取和他取得联系,可惜怎么也找不到他。”
  温冰道:“我这几天接到过他的信息,却不知他在那里,不过据我以往的经验,他一定在办某一个大案子,否则他有不会消失得这么彻底,打电话总是关机。”
  “没关系,我连他的律师事物所都给搬走了,所以我想只要他一打电话或回律师事务所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过,我知道既然你们如此重视这个案子,可见其危险性也就越高,所以对于林飞我不得不捏把汗。”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不得不重视这个案子,因为这关系到林飞的生命。”
  “还有你的幸福。”温冰笑道。
  “可是……”苏玮没有说下去,她走了出去。温冰跟了出来,追上苏玮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林飞不是一路上的人。再者说,我有我的男朋友,林飞有林飞的最爱,你和他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儿。我挡那一刀,不过是一种本性,我没时间考虑别的,一个受你敬重的人难道不值得你救他吗?”
  “可是,我心中很过意不去,你……”
  “如果你认为要还,那就和今天的事两清。”苏玮不再说话,只是感激地看着她。
  “嫂子!”温冰喊道。
  苏玮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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